菲律宾棉兰老岛的渔农城市桑托斯将军城,是利罗伊纽(Leeroy New)成长的地方,他从没见过有人丢弃东西。废弃物品总有人取来重新再造,平凡如塑料瓶也会变成细致的圣诞装饰。成为艺术家后,他也自然摒弃传统的创作物料,利用废弃和回收的平凡物品创作。
2011年,利罗伊纽为Lady Gaga设计一袭创新的硅胶雕塑服装“肌肉裙”(Muscle Dress),从此声名鹊起。大概三年后,他展开“Aliens of Manila”项目,改造塑料束线带、漏斗、洗碗海绵和色彩缤纷的隔筛,结合其他物料,制成迷幻的穿戴式雕塑。他找表演者穿起充满未来感的作品,在马尼拉、台北、多伦多和纽约街头游走,充分展现一套套注满科幻元素的服饰。这个系列是一次直指全球塑料废物问题的大胆宣言,把议题延伸到艺廊以外,接触广大受众。
除了利罗伊纽外,越来越多艺术家对迫切问题表达关注。他们针对塑料污染、堆田区满溢及气候转变,许多人就如利罗伊纽一样生于亚洲,藉着自身背景传达意念。有些人更视为社会责任。“艺术能够绕过理智防卫,连系观者的情绪。”印度艺术家维布哈加尔霍特拉(Vibha Galhotra)如是说:“艺术好比镜子,反映我们对地球的集体影响。”
加尔霍特拉近年创作了一部末日影片“Un(promised)”,取景地点横跨印度、以色列、巴勒斯坦及约旦,拍摄一个身穿红色防护服的浪游人。“这个角色越过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,寻找一线生机、一片沃土,最终徒劳无功。他们的旅程是一场人类疏远地球的冥思——寻找我们剥削大自然而最终失去的东西。”加尔霍特拉续道。作品不带指责,刻划人类如何不顾一切奔向苍凉的未来。
有些艺术家则以身体为舞台,连结土地,带来艺术作品。例如新加坡艺术家林荣华(Jason Lim),以作品探索人类与自然的原始连系。在“Duet with Thread (Red)”中,他以红线缠满头脸,俯卧在户外的草地上,任头上的细线盖着一块长了青苔的石头。最后拍摄出来的照片里,他的身体就像从地面长出来。
同年,他也曾用头顶着大石,保持平衡,在新加坡繁忙的街上行走。其大胆作品正好体现一众关注环境艺术家的创作:在生态议题和美学之间小心拿捏平衡,寻找别具创意的方式,在区内甚至更远之处引发改变。